“既然如此,此事就定下了。”
皇上走到了书案后,心情不错的坐了下来。
“你最近身体如何?”
魏景焰恭敬的说道:“回父皇,儿臣还好。”
皇上瞧着他,目光温和。
“好生将养,需要什么药,让梁首座给你配。”
魏云澜笑着说道:“儿臣已经吃了不少好药,也比之前硬朗多了。”
见他气色确实不错,皇上龙心大慰。
“甚好,既然入了宫,今晚咱们就去你母妃宫中用膳,过来,先陪父皇下几盘棋。”
“是。”
一盘棋局开始之际,宋槐序已返回了景王府。
魏景焰并没在府中,问了侍卫,说是今晨就出去了。
宋槐序不知魏景焰每天出去都干什么,遂回到自己房中去等。
她想找本书看看,消磨时间,忽然想起老叫花子那本族谱还在自己的手上。
宋槐序将书拿出,又摸到了那几页厚厚的夹层。
宋槐序将书铺在桌子上,正要仔细感知一下,春红的声音便从门外响起。
“夫人,殿下回来了。”
宋槐序应了一声,将书收起,拿着那封书信来到了前厅。
魏景焰并没有带面具,脸色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。
听到脚步声,他抬起头。
“回来了?”
已被限定一日,她哪敢不回来。
宋槐序心里腹诽,嘴上却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。
“殿下今日觉得身子如何?”
魏景焰挑起了狭长的眸子,内中带着几许探究。
“怎么忽然如此关心本王?”
宋槐序眼眸瞪圆,自己之前没关心过他吗?
“难道本王说错了?”
魏景焰瞧着宋槐序,幽深的眸子仿佛有种洞彻人心的魔力。
“本王怎么觉得你对谁都比本王好。”
宋槐序迎着他的目光,轻咬一下唇。
“我只是不善言辞,并非不把殿下放在心上,今日着急回来,亦是有一件事想告诉殿下。”
“哦?何事?”
魏景焰饶有兴致的问。
“听闻皇上给殿下五万兵马,却都是残兵老将,殿下可有去校场看过?”
宋槐序几经思量,还是隐瞒了书信之事。
她不确定,写信的究竟是不是云淑妃,就算要说,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。
魏景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。
“你的消息到是灵通。”
“正因臣妾关心殿下,所以才用心打探。”
宋槐序目光垂下,正好看到了带魏景焰脖颈上的五彩线。
她有些惊讶。
还以为魏景焰不会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他居然带在了脖子上。
魏景焰瞧着她问:“若这消息是真的,你觉得本王该如何?”
“自然要与皇上据理力争,这样的兵士如何能打仗,又如何能打胜仗。”
魏景焰勾起唇角。
“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,只不过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瞧着魏景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,宋槐序索性不再多言。
“若是没事,我便先回去了,顺便打典一下行囊。”
魏景焰并没有阻拦,他看着宋槐序的背影出了一会神,目光这才慢慢敛起,恰巧此时,一个侍卫从门外跑了进来。
“爷,有苏焕的信。”
“快拿过来。”
苏焕和林松都是跟随他多年老人,魏景焰心中自然惦记,听到他传了信,眼中顿露喜色。
侍卫赶紧把信呈上,魏景焰一目十行,看完之后大笑道:“好,不愧是本王带出来的人。”
林松走进来问:“可是山火已灭?”
魏景焰将书信递给了林松。
“已灭了多处,相信用不了多久,苏焕便可凯旋而归了。”
林松喜道:“这可是件大好事,多亏了夫人出谋划策,说不定苏焕还能赶上王爷出征,届时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。”
魏景焰眯着狭长的眼眸,看向窗外,幽深的目光仿佛穿透这高高的院墙,落到了遥远的地方。
许久,他沉声说道:“水火无情,人却有情,即便能救一人,亦是无量功德。”
林松笑问道:“爷说的话怎么突然这么高深了,爷不是不信神鬼轮回吗?”
魏景焰淡淡一笑。
“现在本王信了,或许这世间真的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”
就比如,宋槐序……
林松听不懂,挠了挠头道:“爷就是没事,属下就出去了。”
魏景焰摆了摆手,随即走向了宋槐序的小院。
走进房门,就见宋槐序正伏案摸索着什么。
“瞧什么呢,这么入神?”
宋槐序抬起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。
“是那位老人家让我保管的族谱,这个书页似乎有点问题。”
魏景焰走到她身边坐下,也伸手摸了一下,确实和一般的纸张不一样。
他从伸手入怀,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。
宋槐序急忙按住书。
“这样做不太好,那位老人家放在我这保管,不能随意破坏。”
魏景焰捏住了书页的底端。
“这是用浆糊粘起来的,看完了,重新粘和便是。”
不等宋槐序说话,他已将书页割开。
宋槐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,早知道他如此心急,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到。
魏景焰已将里边的书也拿了出来,看到上面的内容,手指倏地一抖。
“这是……《御战六十四阵图》,此物……为何会在此处?”
许是心绪太过激动,魏景焰脸色瞬白。
宋槐序急忙扶住他。
“殿下。”
宋槐序赶紧把魏景焰扶到软榻上,她也听说过这个兵法,据说是段老元帅用毕生的心血写出,乃兵家必争之物。
“那个老叫花子呢,他去了何处?”
魏景焰捏住了宋槐序的手腕,急声问。
宋槐序被捏的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我也不清楚,他只留下这本书,让我好生保管,便走了。”
魏景焰神色不定的瞧着手中的书页,又将所有带夹层的纸全部割开,果然是一册完整的兵法。
他看着这些书页,双眸微红。
“定是师父在天有灵,让此书落到本王的手中,宋槐序,你当居首功!”
话音未落,人已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宋槐序从未见他这个样子,不禁有些害怕,惊呼道:“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