挫骨扬灰?重生后我手刃父皇夺帝位

第43章 如今我与他,同生共死


    李云初浑浑噩噩地走出密室,脸色苍白如纸,连迎面走来的巡逻护卫都视若无睹。
    “卧槽!祖宗!你倒是躲一下啊!”鹿佳齐一个箭步冲过来,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假山后拖,“你是嫌咱俩命太长是不是?”
    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鹿佳齐急得额头冒汗,一把将李云初按在假山缝隙里,自己挡在外侧,还顺手抓了把落叶往两人头上一盖。
    “……”李云初木然地盯着他。
    “别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!”鹿佳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。
    护卫的脚步声渐远,鹿佳齐长舒一口气。
    “大姐!你知道我刚才多害怕吗?”他手舞足蹈地比划,“侯爷进去的时候,我差点原地表演一个心脏骤停。”
    “我生怕你们打个照面,到时候我们俩都得玩完,你们这个侯爷可不是好相处的甲方,动不动就发脾气,搞得我欠他钱似的……”
    李云初沉默地往前走,对他的碎碎念毫无反应。
    “喂?”鹿佳齐终于察觉不对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你该不会是见到尸体被吓傻了吧?”
    “按照往常的套路,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骂我废话多,或者用匕首抵着我脖子让我闭嘴吗?”
    李云初停下脚步,声音疲惫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“这里没你的事了。”她头也不回地往西厢阁走,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    鹿佳齐愣在原地,半晌才反应过来:“不是……这就赶我走?”
    他小跑两步追上去,“我可是被你拉出来加班的,你让我加班不得给我点加班费?我虽然是牛马,也经不住你白嫖啊!”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我今晚熬夜又掉了多少根头发?未来植发很贵的!”
    “算了算了,你不给钱也行,那你好歹给点宵夜吧?”
    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,“你连加班盒饭都没给我准备,你真是剥削劳动人民的无良资本家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李云初终于回头,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    鹿佳齐立刻后退三步:“……我这就滚。”
    他一边走一边嘀咕:“万恶的甲方……白嫖劳动力……迟早遭报应……”
    走了几步又折返,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瓶子塞给李云初:“安神药,免得你半夜想不开把我供出来。”
    说完一溜烟跑了,边跑边喃喃道:“我这圣母心啊!”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李云初回到西厢阁,烛火未点,径直瘫坐在床榻边。
    夜风掠过窗棂,带着微凉的湿气,却吹不散她脑海中纷乱的画面。
    冰棺中自己的尸体、满墙的军事布防图、江柚白那偏执的眼神……
    她捂住脸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
    思绪如乱麻纠缠……
    正当她头痛欲裂时——
    “唰!”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窗而入,落地无声。
    李云初瞬间绷紧脊背,指尖已摸到枕下的匕首。
    “主子。”冷月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。
    李云初松了口气,放下手中的匕首,“起来吧。”
    冷月缓缓起身,轻声道:“属下已找到上善,但她被温夜行的人追杀,失血过多,至今昏迷不醒。”
    李云初眸光一沉:“她在哪?”
    “安置在城外的暗桩。主子放心,上善已脱离生命危险,大夫说扛过这几日就会醒来。”冷月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,“这是您上次让属下查的《移魂秘术》残卷。”
    李云初接过,指尖微微发颤。
    烛火摇曳,映得羊皮卷上的字迹忽明忽暗,却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    “移魂之术,需以复活蛊为引,供体为媒。二者同生共死,供体阳寿尽,则复生者亦亡。”
    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这行字,指腹下的羊皮粗糙如砂砾,却抵不过心头翻涌的寒意。
    同生共死?
    她的视线下移,呼吸骤然凝滞。
    “复生者身携梅花印记,乃魂魄强附之证。”
    梅花印记?
    李云初手指颤抖着扯开衣领。
    锁骨下方,一枚殷红的梅花印记赫然在目。
    她手指死死攥着羊皮卷,继续往下看。
    “若原身损毁过甚,魂魄需寻血脉相近者寄居,尤以体弱者最易附身,因其魂弱魄散……”
    记忆如潮水涌来……
    前世她死在万箭穿心之下,而那时,痴傻的十九公主恰好溺毙……
    所以她的魂魄才会进入这具身体!
    因为她们血脉相连!
    原来她的重生,根本不是天意!
    是有人用移魂之术,强行将她的魂魄塞进了这具身体!
    冷月见她神色剧变,低声道:“主子?”
    李云初缓缓抬眸,眼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    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的梅花印记,思绪翻涌。
    江柚白为何要复活她?
    不惜以命养蛊,还把自己的阳寿共享出去?
    他是脑子进水了吗?
    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,却又被她狠狠压下。
    不可能!
    一定是她想多了!
    记忆中,她跟江柚白从小就是水火不相容。
    六岁那年春,她在野外放纸鸢,江柚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一箭射断了她的风筝线。
    那纸鸢是她母后亲手所做,她哭得撕心裂肺,而那个讨厌的男孩只是冷冷地说:“你不该在风口处放纸鸢,危险。”
    自此之后,他就是她的头号公敌。
    而且自从母后把他养入膝下,母后对他的关心更甚于她。
    这让她对他的厌恶日复一日地加深。
    过往的这些回忆让李云初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异样立刻消散。
    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眸中只剩冷意。
    “冷月!”她声音低哑,“我的重生,是江柚白一手策划的。”
    冷月瞳孔骤缩: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而且……”她扯了扯嘴角,笑意冰凉,“如今我与他,同生共死。”
    冷月拧了拧眉,“接下来主子打算怎么做?”
    李云初勾了勾手指,冷月连忙附耳过去。
    低语几句后,冷月脸色剧变,“主子确定要如此?若真到那一步恐怕……”
    “未雨绸缪罢了。”李云初垂眸,“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会走这一步。”
    冷月沉默片刻,忽然想起什么:“还有一事。太子殿下的噬心蛊近日发作频繁,派去南疆寻解药的暗探……音讯全无。”
    李云初指尖一顿,耳旁里闪过一段碎碎念的声音。
    “或许……有个人能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