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仙意无轨gl

83.曲中剑(下)


    十分简单的一招剑出,慕苏握剑进身与炎卿予刀剑相格,碰撞瞬间凝滞。慕苏手腕微抬带偏剑身,冰白光剑碎为尘光,在空中荡过炎卿予手中白炎。
    炎卿予自有预感,环身火凤结于左手,抬手一护。
    果不其然,荡过白炎刀的碎散尘光再度凝结成形,被慕苏轻巧握住,直切炎卿予原本空门大开的左半身,幸而炎卿予刚才预料到了,抬护的左手绽放金红火凤,飞身缠上光剑将其绞碎。
    被绞碎的光点无声散去,慕苏踏步旋身避开炎卿予刀锋,拨弦凝结数道冰白音刃如龙卷般袭向炎卿予后方。炎卿予抬手收刀至后背将音刃挡下,跟着旋身出刀,一声凤鸣,暗红色鸟形流焰冲向慕苏。
    慕苏勾唇,琴音激响,从地面升起冰白波纹往慕苏身上收紧;下一刻琴音缓和,冰白波纹绽放开来,将流焰化去。
    炎卿予自然趁机逼到慕苏身前,然而突然琴声骤停,环着炎卿予形成数道冰白音刃,以落雷裂空之势疾坠于地,形如荆棘乱立般,将炎卿予囚住。
    炎卿予因此动作暂缓,足间火光一漾将冰白色尖刺化去,但慕苏抓住时机反客为主,欺身而来。
    墨玄冰鸣琴悬空在丈外若隐若现,而炎卿予面前,慕苏皎白好看的手看似随意的划拉,便听琴音又起,慕苏手间拿捏一束冰白直刺炎卿予胸口。
    炎卿予提刀一挡,铮鸣一声,光剑散去。她反手紧追横杀,慕苏提手便又带出一柄光剑挡住,还手一式惊鸿别翼,炎卿予迅速旋刀再平,滑刀割向慕苏面门。慕苏左手微抬,带出光剑又挡一刀。
    琴已不在慕苏手中,但琴音却渐响渐快,声如珠石击玉,势如金戈铁马,正似慕苏与炎卿予刀剑连连相撞,大开大合。
    墨玄冰鸣琴离手之后,慕苏随性动手便可带出冰白音刃,甚至虚空成弦,偶尔勾手拨抹。容染看得入神,眼神发虚。
    炎卿予不以修为压制慕苏,招式精巧就与慕苏势均力敌,甚至隐隐占了一些下风。
    刃慢则琴音慢,刃快则琴音快,琴曲逐渐进入高潮,仿若铁马冰河、骑兵冲阵。两人招式对决也如疾风骤雨,金属锐响之声不断。
    又是十余招后,炎卿予侧身挑刀,慕苏便旋手带出一环冰白音刃,一声铮响抵挡后绕身到炎卿予侧后,一剑逼入。
    这一剑裂风带火,破弦而出。炎卿予凝神,收刀一式,刀回鞘,暗红火凤却从她体内尖啸而出。
    冰光撞破火光,但慕苏不得不收势,闪身避开炎卿予火凤余火,撤出战局。琴音歇下,墨玄冰鸣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慕苏手间,她抱着琴微笑:“竟被卿予防备了。”
    “我若是没防住,岂不是被你扎个口子?”炎卿予立定身子,笑道,“你这凝音为剑的招式当真巧妙,我若非境界高你许多,恐怕处境堪忧。”
    “卿予谬赞。”慕苏收回目光,落到容染身上,温声,“阿染可看出了什么?”
    容染不知走神到了哪里,回神过来面露迷茫。慕苏向她微笑,重复了一遍:“我和卿予过招,阿染可看出了什么?”
    容染这才完全回神,目光不自觉与慕苏相接。慕苏眼神清亮温和,看着她,静静等着她说话。
    容染心里一抖。
    她低沉了眉目,缓声道:“师尊常说‘音律入心’,我之前总觉得是我在音律中加注的灵力不够强力或不够精细,不能对活物的心神造成足够的影响,方才才想通。”
    “师尊所言‘音律入心’,原理应当与幻阵类似。音律感染人心神,凭师尊琴艺,以音律为契机,能使人在意识中便接受某种对自己的控制。音刃本虚,但若是师尊的对手深受感染,被音刃所伤便会被自己心神所伤,这也是为何师尊所施展音刃威力强于灵力锋刃的原因。”
    “……染染把我绕糊涂了。”听容染徐徐道来,辞致皱了眉头。
    慕苏与炎卿予却相视一笑。
    “你这徒儿,当真孺子可教。”炎卿予面露赞赏之色。
    慕苏将琴收入储物灵器中,走近容染,撤去了防御阵法:“阿染说得不错,大致说来,的确是如此。阿染现在,应该知道该如何了?”
    “我只是粗粗看懂而已……”容染不好意思道,“曲艺也不佳,我若是设音阵,恐怕会做幻阵设。”
    以容染现在的印象看来,的确,对容染来说,音阵更像是幻阵与战阵的结合。慕苏起音刃可以说是随心所欲,再想想之前旁观慕苏施展剑阵绝技,她也极少用不工剑实体,常是从阵中截取游龙幻象化形为剑。
    修真界中,尤其是剑修中流传着一句话,“三流凭剑二凭技,一流本心王无心”,慕苏恐怕已经踏入本心之境,才可以如此得心应手。
    “无碍。”慕苏看着容染,眉眼含笑,“阿染的阵法造诣,连我也是及不上的,我本也没有什么可以教阿染的。想来,若是阿染什么都精通,那我怕是当不得阿染的师尊了。”
    “师尊夸得我都要飘飘然了。”容染笑。
    辞致在一边露出调笑神色:“染染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。”
    容染瞪她一眼,而后收回来,面向慕苏,温柔乖巧:“多谢师尊。我真的有了些新的体悟。”
    辞致偷笑。
    “嗯。”慕苏点头,“既然如此,今日我们便先学到此处,阿染也可好好领会。”
    她看着容染本待再说些什么,却突然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,看了炎卿予一眼,道:“卿予,我应该没有看错吧,阿染这是……”
    炎卿予此时正在喝着茶,听慕苏这话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看了看容染,随口道:“怎么?你这徒儿好得很,根骨绝佳,基础扎实,小小年纪便快将有突破金丹中期之兆。”
    慕苏没有说话,皱了眉头。
    虽然还是对炎卿予有点隐隐约约的不爽,但炎卿予这般夸她,容染自然也是乐意。只是她最初觉得高兴,反应过来慕苏的意思后也愣了——她境界提升实在是太快了。
    “事出反常,必有妖”。修真者修为突破,皆是日积月累,厚积薄发,而后才脱胎换骨。她才三十余岁就即将突破金丹中期,就算刻意巩固过修为,基础扎实,也不见得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