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顿时喜出望外。
不过府外人多眼杂,不便与阿丙交流。
他也不好擅自回府,只得待宁王等人笑完之后,带其进府才行了。
一刻钟后,笑声才渐渐平息,一切恢复如常。
林凡也不再耽搁,立刻拱手道:“宁王殿下,季主簿,请入府详谈。”
“嗯,好!”
吴秀山躲避着林凡的目光,领着季明与五百精卒往府里走。
下人立马向林凡小声提醒道:“少爷,他们就这么披坚执锐地往里进,不合规矩吧。”
刚好走到一旁的吴秀山停下了脚步,一脸不悦。
身后的季明,立马大声歌唱道:“大胆!规矩?在雍州宁王殿下就是规矩!”
而后咄咄逼人追问道:“你是说吧,林少爷?”
林凡笑了笑,他巴不得外面士卒全进去,一网打尽才好。
“季主簿,说的是,再说了,我林家马上就和宁王殿下是一家人了,不分彼此,不分彼此,进!快进吧!”
吴秀山满意地点点头,继续前进。
入府后,林凡赶紧快步来到吴秀山身侧带路。
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的吴秀山,脸色渐渐沉了下来,有些恼怒地问道:
“林凡啊,你父母呢?本王来了,也不出来相迎,是何道理啊?”
“你不是还给本王写信,夸口说你要劝你父亲与本王道歉说和吗?”
“人呢?”
林凡不慌不忙,早已准备好了说辞,故作为难地回道:“实不相瞒,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正在办一件大事,实在不便相迎。”
吴秀山闻言立马警觉地停下了脚步,向着季明使了使眼神。
季明立刻招呼士卒将林凡围了起来,并让部分士卒分散开来,四处打探搜索。
吴秀山得意地喝道:“办大事?依本王看是准备逃跑吧!”
“做梦!也不看看这雍州是谁的天下,得罪了本王就想跑?门都没有!”
“实话告诉你,本王已经下令关闭城门,你要是识时务的话,就快叫林拱那匹夫出来,给本王以及季先生,磕头认错。”
“或许本王一时高兴,会施恩于林家,饶了你们这一次。”
林凡闻言满腹狐疑。
逃?
这不是父亲大人,原本的想法吗?
宁王为什么会知道?
就算是林府有内奸都说不通啊,因为如今林家根本就没打算逃。
这该死的违和感,是怎么回事?
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?
他顿觉答案呼之欲出,却又感觉还差了临门一脚。
心里犹如蚂蚁爬过,难受至极。
“嘿!傻子,想什么呢?听得懂殿下的话吗?快说,你父母到底在哪儿?”
季明满是不屑与不耐烦的催促声,打断了林凡的思绪。
林凡赶紧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,拱手道:“宁王殿下,冤枉啊,我林家从未想过要逃啊?”
吴秀山眼神凶狠起来,彻底动了怒:“哼!不识抬举!看来你林家,今日便要从这雍州除名了!”
林凡急得手足无措:“除名?殿下何至于此啊?我林家真没想逃啊……”
“呵呵,少在这儿给本王装傻充愣!传本王军令,格……”
吴秀山正欲发难,刚听完士卒回报的季明赶紧劝道:“殿下,且慢!”
“嗯?季先生还有何事?”
季明跑到吴秀山身侧,耳语道:“殿下,士卒回报,兰陵郡王府中,一切正常,没有发现准备潜逃的迹象。”
吴秀山双瞳骤然一缩:“这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季明双手一摊,摇了摇头。
与此同时,打算套话的林凡,义愤填膺地下跪请求道:“殿下,敢问是何人乱嚼舌根,说我林家要逃啊?”
“我林凡愿与他当面对峙,以还我林家清白!”
吴秀山轻咳两声,尴尬地笑了笑,示意季明扶林府起来。
片刻难堪之后,急中生智道:“哈哈,本王方才就是想试探一下林家有无二心,现在好了,没事了。”
仍然对林拱去向心存疑虑的季明,一边扶起林凡,一边以言语相激:“林少爷,你说有没有可能,你父母扔下你已经逃了,而你还被蒙在鼓里呢?”
“不可能!”林凡笃定地摆了摆手,“他们如今正在内院厢房内……厢房内……”
季明眼见林凡上当,立马追问道:“在厢房内干什么?”
林凡无奈地向着季明耳语了几句,而后便难为情地低下了头。
季明愣神片刻之后,捧腹大笑起来。
好奇无比的吴秀山,一把将季明拉到近前,急切地问道:“季先生,何事如此好笑?林拱那老匹夫到底在干什么?快说与本王听听!”
季明努力压了压笑意,耳语道:“殿下,林凡那傻子说,他父亲今日扬言要再给他生一个弟弟,眼下正和他母亲为这事在努力。”
吴秀山一脸惊奇,回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林凡,哈哈大笑道:“理所应当,理所应当,不过会不会稍稍有点晚了?林拱那老匹夫能行吗?”
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,畅快大笑起来。
十余息之后,方才笑声减息。
吴秀山擦着泪,感慨道:“近来事多繁杂,本王好久没笑得这么痛快了,这趟兰陵郡府,来得太值了!”
笑多了的吴秀山,抿了抿干巴的嘴皮,回头看向定在原地,眼神清澈的林凡,大手一挥。
“愣着干嘛,还不领本王去正堂稍作休息,也好等你父母把大事办完了。”
“是!”
林凡立刻躬身上前,领着吴秀山与季明来到正堂休息。
吴秀山高居主位,林凡与季明分坐左右。
五百士卒挺立堂外,将前院塞了个满怀。
刚一落座。
徐伯便端着一壶茶与三个空茶杯走了进来。
他麻利地分发完茶杯后,开始依次倒茶。
茶色通透,茶香四溢。
“这是云南正宗的高山普洱,请宁王殿下与季主簿慢品。”
“好好!”
口干舌燥的吴秀山,连连点头,正准备送入口中。
“殿下,且慢!”季明一步上前,抬手点在了吴秀山端着茶杯的小臂之上。
“哎,季先生又有何事啊?”吴秀山显然有些不耐烦,“你该不会觉得这茶有什么问题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