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死重生后,和亲公主提刀斩全族

第一百零七章:好像是一只宠


    宋槐序翻来覆去滚了许久,却并没有睡着。
    一会怕周玄机没死,一会又思量来景王府传话者究竟是何人,以及,魏景焰突然出府,究竟去了何处?
    还有一点,宋槐序颇为不解。
    魏景焰为何会任由她为所欲为?
    难道就不怕触怒龙颜?
    他现在手上并无兵权,底气到底从何而来?
    思量间,忽听院外中有脚步响起,宋槐序立即将手伸到枕下,将魏景焰送她的匕首攥在了手中。
    一声极轻的门响,房门被人推开。
    宋槐序缓缓拔下刀鞘,眨眼间,那人已走近房中,宋槐序躲在帐帘之后,猛地扎向了那人的脖颈。
    冰凉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    “勇气可佳,位置却偏了一寸,不足以致命。”
    他手腕微一用力,床前的纱帐顿被扯下。
    宋槐序被卷到纱帐之中,不由惊呼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殿下,你……怎么来了?”
    魏景焰放开了手,淡笑道:“忽然想来看看你,还没睡?”
    宋槐序用匕首划开了纱帐,又摸索着将匕首合上。
    “有人来景王府,说我父亲明日会被押往北昭,后来又说他中了毒,周玄机恰在此时出了事,我怕这其中有诈,是以辗转未眠。”
    魏景焰站在床上,剑眉微皱。
    “何人传的信?”
    宋槐序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
    “你想去?”
    魏景焰解开大氅,随手扔到一边,在床上坐下。
    宋槐序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    “不想。这件事多半是假的。”
    魏景焰道:“你父亲明日会被押往北昭是真的,你若想见他,本王可陪你前往。”
    宋槐序思量了一下,问:“殿下可知明日何时?”
    “午时。”
    魏景焰借着月光瞧着宋槐序。
    她的一头黑发已经放下,犹如瀑布一般垂散在肩上,如墨的发色,衬得一双藕臂白皙如玉,绣着牡丹的肚兜下,曲线玲珑。
    宋槐序放好匕首,一抬头,顿与魏景焰的视线对到一处,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一件肚兜,她慌忙拉起被子,将自己掩上。
    魏景焰哑然失笑,揶揄道:“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害羞?”
    宋槐序脸色微红,声音中带着些许嗔怪。
    “王爷把妾身当成什么人了。”
    虽然自己早晚都要与他同房,可这般被人这么看着,总是有些尴尬。
    魏景焰拉住了她温热细软的小手。
    “本王把你当成我的女人。”
    他顿了一下,又问:“若本王有一日一无所有,你可还愿意跟着本王?”
    听着魏景焰蓦然低沉的声音,宋槐序不由抬起眼眸,看向了身侧的男人。
    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,坚定的说道:“自然,妾身既然嫁入景王府,便是殿下的人,生当为殿下的人,死亦为殿下的鬼。妾身凭生唯有一愿,便是灭掉北昭,若殿下能做到,妾身必誓死追随。”
    魏景焰眼眸微眯。
    “你与北昭有仇?”
    宋槐序避开了魏景焰的目光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应该说魏人与北昭有仇,妾身曾在一本游记上看过,北昭人抓了无数魏人,男子活活累死,女子肆意折磨,甚至还会吃孩子肉,当真是惨绝人寰,许是那本书描写的太过细致,已在妾身心里中下了阴影。”
    魏景焰轻笑出声。
    “北昭人生性野蛮,乃未开化的蛮虏,但是吃人,到是不至于。”
    宋槐序心虚的说道:“反正很吓人。”
    听着她娇憨的声音,魏景焰再次勾起唇角,之前的沉郁一扫而空。
    这个小丫头,总能让他轻而易举的开心起来。
    “有本王在,你什么都不必怕。”
    魏景焰长身站起,在她如墨的长发上轻轻的揉了揉。
    “时候也不早了,早些睡。”
    “是,殿下夜安。”
    宋槐序欠身施礼,目送魏景焰离开。
    他走以后,宋槐序悄悄的吐了一口气。
    自己说的大义凛然,他应该会信吧!
    他为何要反复问自己,会不会一直陪着他?
    喜欢?
    并不确切。
    以她的观察,魏景焰多半是缺乏安全感。
    他对自己的感觉,到很像是圈养了一只宠物,闲着的时候,过来逗着玩玩。
    宋槐序思量许久,越发觉得这个认知没错。
    罢了,管他是什么,能杀去北昭就行。
    她收拾了一下心情,钻进了被子里。
    魏景焰不会骗她,看样子宋侍郎的确明天就要被押往北昭,不知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?
    思量许久,宋槐序还是决定不说,娘亲的心情刚刚好的,没必要让她再伤一次。
    第二午时,她独自来到了城门口。
    城门的两边,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。
    都在议论宋侍郎杀死贺灼华之事,有人说他是英雄,也有人说他是祸害,破坏了两国和平,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,大伙不顾炎热,已经站的里三层外三层。
    一阵碌碌的声响,囚车从远处驶来,大伙全都伸长了脖子,朝远处张望。
    片刻之后,囚车已经到了眼前。
    宋侍郎身带镣铐枷锁,面如死灰的坐在囚车中,已有人朝他扔出了烂白菜帮,臭鸡蛋。
    “就是你这个缺德的玩意,坏了和北昭的邦交。”
    “若北昭人长驱直入,你就是大魏的罪人。”
    “没错,他该死。”
    “打他,打他!”
    百姓皆怕战乱之苦,之前说他是英雄的,也都闭口不言。
    宋槐序目光淡淡的看着囚车里的宋侍郎,眼中没有愤怒,也没有悲喜,若用佛家之语来解释,这便是他的因果。
    她能来此送他最后一程,已尽了父女情义。
    “宋小姐?”
    有人在宋槐序的身后轻喊了一声。
    宋槐序回过头,顿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    “王郎中?”
    王郎中激动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得知宋家出事,他还偷偷去打探过,生怕宋家的大小姐也被连累,奈何他并无门路,没问出宋槐序究竟去了何处,听闻宋侍郎被押往北昭,便过来看看,不想竟在此见到了宋槐序。
    眼见她衣着整齐,并无遭受虐待的痕迹,王郎中不禁一阵欣慰。
    “宋小姐没事,实在是太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