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死重生后,和亲公主提刀斩全族

第六十七章:你可真无情


    魏云澜微微一笑。
    “父皇多虑了,宋槐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又从未见过贺王爷,自然不可能有意,抄经阁一片黑暗,突然进个男子,她与玉瑶必然十分害怕,没有扔下皇妹逃走,足以令人钦佩,又怎么可能是存心的。”
    皇上在地上踱了两步,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,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,一切仿佛都顺理成章,找不到宋槐序半点错处。
    最终哼了一声。
    “这件事先搁下,等贺灼华醒来再议。”
    魏云澜顺从的垂下眼眸。
    “一切全凭父皇吩咐。”
    皇上已返回龙座之上,沉吟了片刻,又道:“云澜,你去派人查一下,宋槐序是否真的学习过道家玄术,不要给朕模棱两可的回答。”
    魏云澜颔首。
    “儿臣明白。”
    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你身子本就孱弱,莫要在此久站,先回去吧。”
    魏云澜轻咳了一声。
    “多谢父皇体谅,儿臣告退。”
    出了御书房,便看到了等在小径边的段如嫣。
    “怎么没去母妃的寝宫?”
    魏云澜淡笑询问。
    段如嫣挽住了他的手臂。
    “母妃头痛,先回了。”
    魏云澜往云淑妃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,轻叹道:“许是今日见到了四哥的缘故,那就不打扰她了。”
    段如嫣站住了脚。
    “云澜,你也相信双生子的谶语吗?”
    魏云澜声音温润。
    “我信与不信,并不重要,重要是父皇信,母妃信,朝臣也信。”
    段如嫣又问:“那你相信,宋槐序是真心想救玉瑶吗?”
    魏云澜挑眸。
    “为何如此说?”
    段如嫣放开了手。
    “反正我不信。”
    魏云澜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信与不信,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多想无益,父皇自会处理妥当。”
    段如嫣咬住了嘴唇,没再说话。
    脑中反复回想着魏景焰径直走入抄经阁,把宋槐序拉起来的样子,那股不言而喻的霸道和维护,让她双眼发红。
    二人一路沉默,离开了皇宫,与此同时,一道颀长的人影出现在了***。
    幽香的软榻上,一个身披大红轻纱的女子,妖娆邪卧,正悠然的吃着侍女手中端的葡萄,冶艳的红唇,轻启慢咽,举手投足,尽是诱惑。
    “哟,这是什么风,把咱们四爷给吹来了?”
    看到魏景焰,女人从榻上坐起,白皙如玉的玉足,朝侍女膝上一点。
    “你先出去。”
    门关了,她又揶揄的问道:“不是让苏焕传话,说再也不来了吗,莫不是又想我了?”
    女人光着脚,走到了魏景焰的面前,身高居然不比魏景焰矮多少,她伸出一双玉臂,欲揽他的脖子,却被魏景焰毫不客气的扒拉到一边。
    “收起你那一套,本王没心情陪你玩。”
    魏景焰一展披风,在椅子上坐下,嗅着这个浓烈的香味,不由想起了宋槐序闺房中的清雅,那才是真正的女人香,浓淡相宜,雅而不妖。
    女人一脸受伤的看着他。
    “你可真狠心啊,好歹也与人家在同一张榻上滚了一年,就翻脸不认人了。”
    魏景焰脸色瞬沉。
    “闭嘴,说正事。”
    女人咯咯一笑,捏着手绢道:“这么严肃干什么,吓死人了。”
    魏景焰冷哼。
    “这世界上,还能有比你更吓人的人?”
    女人非但没恼,反而扑哧一声笑了。
    “行吧,到底出什么事了,值得你大半夜的,亲自跑这一遭?”
    魏景焰的手指极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,声音如裹碎冰。
    “三日内,给本王一个答案,本王想知道,墨刀门的首领是谁?”
    女子微微一愕,正色问道:“墨刀门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怎么突然想查他们了?”
    想到那两个轻功不俗的蒙面人,魏景焰眼睑下压,平静如古井之水般的眸子里,有暗流涌起。
    “以前不犯,但是今日犯了,本王无意找他们麻烦,奈何他们自己找死,本王亦愿意成全。”
    “他们……刺杀你了?”
    女人一脸惊讶。
    魏景焰目光扫过。
    “不是我,是宋槐序。”
    “啧啧,原来是宋家的小丫头,莫不是真的动了情?”
    女子又凑了过来,神色暧昧的上下打量。
    魏景焰一掌拍出,将她逼退。
    “再敢多话,本王便把你的舌头扯下来。”
    语毕,人已消失。
    瞧着那两扇不断摆动的木门,女人扬起了艳红的唇,嗔道:“魏景焰还是那么无趣,哪个姑娘能喜欢他,怕不是眼瞎了。”
    手中缎带一挥,房门已重新关好,继而扳动右手边的花瓶,走进了***的密室……
    夜凉如水,万兽蛰伏,整个京城都被无边的黑暗所笼,正是沉眠之际。
    宋槐序却紧攥着那把匕首,靠在床边,没有半分睡意。
    今天所发生之事,太过仓促,就连对贺灼华下手,也同样是临时起意。
    如今心静下来,宋槐序才敢细想,这一想,不禁让她后怕不已,冷汗冒了一身。
    幸好贺灼华上了勾,也幸好临时路过抄经阁,以及魏玉瑶愿意陪她一起进去,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,她都无法废掉贺灼华。
    想到皇上对此事的态度,宋槐序皱起眉头,片刻,又缓缓展开了。
    北昭的小太医曾说过,人生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,今天的万丈沟壑,对于明天来说,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水沟,只需往前看,用不着回头。
    更何况,她现在已与魏景焰绑在了一起,他不可能在寒毒没解之前,眼看着她死。
    或许正是因为魏景焰的存在,才让她生出了如此大的胆子。
    幽冷的面具从脑海中闪过,魏景焰那不可一世的冷傲,以及他
    在耳边揶揄轻笑的样子,竟如镌刻在心底一般,无比的清晰。
    宋槐序咬住了唇,神色复杂的将匕首拿进被子,微凉的触感让她颇为安心,辗转反侧片刻,终于慢慢的合上了眼。
    宋槐序是被粗暴推醒的,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官服的宋侍郎,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母亲。
    见她睁眼,宋侍郎便劈头盖脸的骂道:“宋槐序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对贺王子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