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宿主红得发黑,系统只会蛐蛐

第95章 敢向百姓举屠刀者,必诛!


    这天下哪哪都是问题,可奚名茗又不是皇帝,她从西域返回中原还不足一年……事情总得靠人一步步做,逐步改造缓缓实现。
    步子迈得太大,她武力高别人无可奈何。跟在身后的人呢?他们该如何自处?又怎么得善终?
    谁也没法大手一挥,把时局改造成理想模样。
    奚名茗从下定戍边守民决心那一刻,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史书记载,极力回避隋末各方割据势力如何行事。
    奚名茗想遗忘的是大名鼎鼎的朱粲之流,毕竟奚宗主得驻守边境震慑东突厥。
    .
    在与东突厥战场掰手腕之前,奚名茗不能离开。
    只有让金狼军见识过新的边城,新的边军……用实力给予突厥迎头痛击,让突厥明白南侵不仅没有利益,还会死伤无数。
    奚名茗才能腾出手,南下处理朱粲此等食人狂魔。
    .
    奚名茗原本以为,朱粲去年造反,目前活动在荆州、沔阳以及终南山南部一带。离朱粲在汉水、淮河之间造成大规模人间惨剧还两三年时间。
    两地相隔太远,奚名茗一再自我暗示,不要着急,不能着急。
    .
    她是真不知道,马邑郡东南方向,居然还有一个如朱粲的张金称。
    奚名茗到底不学历史。
    .
    各地方势力之间争夺地盘也好,彼此打战也罢,均是各方选择。
    屠尽百姓?!
    哪怕理智一再提醒奚名茗,现在不是她出手的时机。
    很想忍。
    可没法忍。
    完全忍不了。
    .
    高弘德皱眉,疾呼一声:“宗主!”
    停顿片刻,稳定情绪后他平缓道:“平叛是朝廷的事。”
    朝廷两个字,高弘德需咬着后牙槽方能出口,刻骨的仇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。
    高弘德反对现阶段把手伸向中原,边城根基未稳,除非和突厥打几场小规模遭遇战,且每次击退来敌。
    宗主此前占据大义的决断,方为上策。
    否则,奚名茗前脚离开边城,四郡之地大好形势,随时可能遭遇颠覆。
    多地豪强汇聚,如果不是奚宗主镇守,真会如现在这般安分?
    .
    高弘德不提朝廷还好,这一提及,只会帮助奚名茗下定决心。
    历史上张金称3月攻破平恩,仅一个早上杀平民一万多人。紧接着攻武安、钜鹿等郡县,所到之处彻底失去人烟。
    朝廷直到12月才姗姗来迟,出面平叛。
    此时的杨广,正与群臣在西苑水上宴饮,命学士杜宝撰写《水饰图经》,组织人研究水上木偶戏。
    朝臣应该没人敢上报,无人敢扫皇帝雅兴。
    .
    奚名茗看向高弘德:“等朝廷反应过来,别说武安,恐怕周边郡县也没了人烟。”
    奚名茗看向王仁恭,真心抱歉:“王太守,恐怕要连累您承担皇帝迁怒。”
    对,王仁恭经历生死,总算得奚宗主核心团队点头,被允许参与议事。
    原因么?
    奚宗主充公刘、苑两家家财,王太守发现对方私藏不少兵甲粮草。
    王太守大彻大悟,这天下是真没救了,才会区区一名校尉,毫无底蕴也敢谋逆。
    .
    迁怒就迁怒吧。
    底下造反,朝臣拖延着不敢上报,平叛也许一样没人提?不然怎么解释前面没有奏报?
    私自调兵,从前是大罪。
    不过呢,这个时候杨广还指望王仁恭抵御突厥,哪怕有人奏报,也可能没事。
    王仁恭真被问罪,装伤就行。
    平叛受伤不很正常?
    王太守已然放弃治疗,他拱了拱手没说话,反正奚宗主保下区区王仁恭不在话下。
    .
    有了决断的奚宗主面色反而变得平静,她娓娓道:“本座从西域回归,原本毫无争锋之意。第一次插手世事,是突厥兵不把中原战俘当同类,随意射杀以取乐。”
    草原初遇,奚名茗明明没有任何群战经验,为何血气上头,悍然对阵三百训练有素的突厥精兵?
    突厥兵对病弱战俘的处理,让她回忆起第一世夏国曾经经历过的二战。
    他们让病了没法再运输物资的郝运等人提前跑出百步,然后一队十人排成一列,各自挽弓张箭……
    奚名茗倏地脑部充血,她甚至没给脑子反应的时间,真气排山倒海而出,直接掀飞战马……以及战马上的突厥兵。
    .
    “本座一朝救人……最后不得不担起千口人生计。”
    奚名茗巡视一圈在座的各位,仔细分辨他们的表情。很好,义愤填膺者诸多,跃跃欲试者过半。
    哪怕高弘德,也不是不气愤,他只是……更为冷酷和理智。
    奚名茗反而安心了下来,不全是容易热血上头的合作伙伴,团队才算稳定。
    “曾经,本座能因一时义愤杀突厥兵;后来,本座能为李靖为边民闯东突厥汗庭;如今,本座依然能为百姓打一场没有任何好处的仗。”
    .
    嫉恶如仇?有她奚名茗一人足矣!
    “高弘德。”
    “在。”
    “准备行军后勤。”
    “尊令。”
    “王太守。”
    “宗主请吩咐。”
    “手书一封,马邑郡军借道楼烦郡,东进平叛。”
    “王某立即去办。”
    “尉迟敬德!”
    “属下在。”
    “率一千骑兵,奇袭张金称部。”
    “属下领命。”
    跋锋寒牵线牵得很是时候,奚宗主刚用私盐和几个草原部落换得一千匹战马。
    “郭子升。”
    “属下在。”
    “领两千步兵急行军,紧跟尉迟敬德行军路线,及时打扫战场。”
    “子升领命。”
    熊兵担忧开口:“宗主,您……”
    “本座负责斩首!”奚名茗面无表情,“所以尉迟敬德,你必须要快!不然这样一群强盗群龙无首,溃败四散,对当地百姓而言,祸害无穷!”
    “兵贵神速,敬德明白!”
    奚名茗看向大家:“我知道这一仗完全不合算,武安等地和现有四郡相距甚远,打下来也鞭长莫及。我等一旦离开,地盘恐怕立即落入附近起义军高士达、窦建德等人手里。”
    她掷地有声:“可我就是要打这一仗!”
    奚名茗从首座起身,朗声道:“本座就是要以大宗师的名义告诫全天下,敢向无辜百姓举屠刀者,奚某人必诛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