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辰辰前世在缅甸的个翡翠矿待过段时间，对翡翠赌石多多少少也懂点。
有的卖家会在原石上开流氓窗，就是把翡翠原石磨开个口，目的是可以直接看见石头里面的构造。
这样对买家是有利的，可以看见里面，就能降低购买风险。
对卖方是没好处的。
但是卖家怎么可能会干亏本的买卖？
卖家开口子，般都会挑外壳表现好的地方下手，并且开的口子般很小，类似于蚯蚓状，也有开成鱼鳞状，密集圆点状。
总之就是不让你那么轻松地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。
这样来，第，可以掩盖料子不好的地方，给客人错误的引导。第，可以抬高价格。
旦客人经验不够，或者朝没看清，那就可能花了极高的价格，买回去块并不好的原石，甚至是废料。
真可谓流氓不可怕，就怕流氓有文化。
这里叫“无赖口”，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意思。
黎辰辰扫了年轻人手里的石头眼，果然，在顶部看见条线天样的裂缝。
股绿意就从那条细缝里露出来。
这年轻人大概被这条绿意给勾住了，所以才犹豫再，直捧着这块石头舍不得放下。
黎辰辰甚至都不用透视珠，就知道这块料子肯定不好。
很简单，所谓事极必反，这块石头如果真的像开口里有这么好的绿，那老板干嘛不自己留着，还要拿出来卖？
她扫了眼价格，果然，只卖千两。
俗话说便宜没好货，好货不便宜，是有定道理的。
老板在边上个劲地鼓动着年轻人。
“公子你看看这开口的地方，杠位十足，满满的绿意，这么大的石头刚好个手镯位，剩下的料子做个小挂件不成问题。”
“我早就看出来了，不用你啰嗦。”年轻人边摩挲着料子，边不耐烦道。
很多人站在边看热闹，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个年轻人第块料子会不会赌输了。
黎辰辰心里已经给这块料子做了判断，绝对是块废料。
她的眼光又投向那个年轻人。
或许，她要的机会来了。
“公子，这块料子你还要不要？不要的话要不先放下？后面还有很多人要看呢。”
看见年轻人直摸着石头不给钱，老板笑嘻嘻地用上了激将法。
年轻人听他这么说，明显就急了。
“谁说我不要的？我已经看好了！千两是不是？元忠，付钱！”
边上的个随从脸无奈地伸手到怀里掏银票。
捧着叠银票，老板笑得露出了后槽牙。
“谢谢公子，钱货两清！”
那个年轻人捧着到手的石头，越看越欢喜。他志得意满地命令随从。
“元忠，你拿去切料！”
看那年轻人脸欣喜的样子，黎辰辰猛摇头。
这块料子里面玉肉扒皮后，如果全部如开口表现的那样绿意十足，千两是真的很划算。
但是这料子只是开口的位置表现很好，其他部位肯定进了脏，种水也只到糯种，根本不到高冰，糯冰都不可能，所以最后切下来，值百两就算是烧高香了。
这年轻人竟然连价都不还，就买了下来。
真……
真败家。
除了这个字，黎辰辰真的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个年轻人了。
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，家里这么有钱，千两花的眼睛都不眨下。
大概是她摇头晃脑引起了年轻人的注意，年轻人走到她面前，拱手行礼道，“小兄弟怎么称呼？”
黎辰辰对着他拱手还礼，“在下姓黎。”
小年轻傲娇道，“在下姓宫，宫景阳。黎兄弟觉得我刚刚买的料子怎么样？”
姓宫？
黎辰辰本能地想起墨飘香的宫老板。
不会这么巧吧？
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怎么样。”
宫景阳正满脸带笑地等着她恭维呢，没想到她答了句“不怎么样”，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。
“黎兄弟，我知道好料子可遇而不可求，像我，也是输了整整块料子才碰到块这么好的，你不能眼红我得了块好料子，就贬低它吧？”
“第块。”
黎辰辰说道。
宫景阳满头雾水，“什么第块？”
黎辰辰轻飘飘地看了他眼，红唇轻启。
“我说，这是你赌输的第块料子。”
宫景阳瞬间就炸毛了。
“你会不会说话？”
“那料子开口那么好，水头那么足，全绿你知道吗？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！”
“我看你就是嫉妒！”
黎辰辰懒得跟他争辩，转身就想走。
她说的是不是真的，等下料子切好了不就知道了吗。
只菜鸟，她都不想浪费口水。
没想到，宫景阳把抓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不行，你不能走！”
“你要待在这里，看我开好的料子！我要让你明白，什么叫好料子，什么叫高手！”
宫景阳直着脖子嚷道。
清河身形转，双手立即攻向宫景阳强迫他放手。
摇夏挡在了黎辰辰面前，去掰开宫景阳抓着黎辰辰的手。
“快点放开我们家少爷！”
宫景阳显然没料到，只是抓了下黎辰辰的手臂，就会遭到这么激烈的反抗，时间错愕地愣在了原地。
这时候，元忠捧着个托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。
“少爷！少爷！切好了！”
宫景阳也顾不上黎辰辰了，连忙问道，“怎么样，怎么样，是全绿吗？是不是冰种？”
元忠哭丧着脸递上了手里的托盘。
托盘里盛放着几块碎石头。
除了开口的那个地方有点点绿，整块石头不但进了脏，还有大量的棉，局部还有裂。
垮到底。
最多，那个开口带绿的地方能磨几颗碧玉珠。
值个十几两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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