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梧白问道，“你要直接去找他们摊牌吗？”
黎辰辰摇摇头。
“那边上站着那么多打手，拼硬的，我们可拼不过，到时候，恐怕没说两句话就被扣住了。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，何必动武呢。”
她转了转眼珠，转而对余笙笑道，“笙姐，来起唱出戏，怎么样？”
余笙“咯咯咯”地捂着嘴笑了，“哟，这辈子我干过的事情多了，就是没唱过戏，那必须得试试！”
黎辰辰想了想，说道，“冷哥，这事你别露面了，我跟笙姐去办就行了。”
姚金利怎么说也算是冷梧白的顶头上司，掌握着冷梧白的功绩评定，冷梧白不好跟他直接硬杠上的。
冷梧白如何不懂她的良苦用心，想想自己露面确实不合适，于是点头道，“好，你们去，我在暗处配合你们。”
黎辰辰和余笙路上随便拦住了个人，花了十两银子又买了枚金币。
两个人又商议了下细节，黎辰辰带着金币，率先朝银庄走去。
此时还有很多人挤在柜台前买金币，许多买到金币的人两两凑在块，喜滋滋地翻看着手中的金币。
黎辰辰走进了钱庄。
“掌柜的！”她大声喊道，“掌柜的，生意上门了！”
那个大腹便便的人从高柜台上探出头。
“姑娘来干什么？借钱还是存钱？”
黎辰辰还未答话，门口突然红影闪，余笙站在门口，持剑娇喝道，“臭丫头，把我的金币还给我！”
黎辰辰见余笙，跳起身子就往门外冲，“阿姐，别杀我，别杀我！”
“敢偷我的金币，我今天非杀了你这个贼丫头！”余笙咬着牙，举起剑就朝着黎辰辰砍过来。
“那是阿娘的，不是你的！你要拿去倒贴小白脸！”黎辰辰边抱头鼠窜，边不服气地大声嚷嚷着。
“死丫头！我今天，今天非撕了你这张嘴！”
余笙气呼呼地说道，手里的剑又举了起来。
“杀人了，杀人了！杀人灭口了！”
黎辰辰抱着头到处窜，从银庄里面窜到外面，又从外面窜回里面，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。
黎辰辰长得娇俏可爱，余笙长得明艳照人，这样两个姑娘就算走在路上，行人都要多看两眼。
更何况两个人还上演着这么场你争我抢的大戏呢。
人越聚越多，渐渐形成个包围圈，将黎辰辰和余笙包裹在圈子里面。
银庄掌柜看着两个人在银庄里窜来窜去，心里本能地觉得不对劲。
为防万，他低声吩咐道，“叫那些打手把这俩丫头赶走！”
然而，那些看热闹的人围了个里层外层的，那些打手竟然根本挤不进人群里。
眼看着时机成熟，黎辰辰对着余笙使了个眼色。
余笙也眨了眨眼睛，娇喝声，“快把金币还给我，不然砍死你！”
长剑朝着黎辰辰头上劈过去。
“别砍我，别砍我！东西还你！”
黎辰辰吓得扔出个金色的东西，余笙的剑跟着劈，啪嗒声，东西落到了地上。
黎辰辰哭着扑过去把东西捡起来。
“阿姐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咦，这里面怎么是黑的？”
她大喊着举起金币，将黑不溜秋的金币切口给大家看。
“我人小什么都不懂，各位叔叔伯伯有谁懂的能不能告诉我，金币里面切开，为什么是黑的啊？”
众人见她手中的金币，有的脸色大变，有的疑惑不解。
“这金子里面怎么是这样的？”
“是啊，不是应该都是黄色的吗？”
“难道，这是假的？”
“什么难道，这就是假的！”
掌柜见状不妙，溜烟往后堂跑了过去。
后堂里，个捕快正向姚金利报告着什么。
姚金利狠狠地拍了拍桌子。
“还没找到？！这么长时间，竟然点也找不到那个小贼的踪迹？你们天到晚白吃饭的吗？再去找！敢偷我的金子，定要把他抓回来，碎尸万段！”
捕快连忙退下了。
姚金利气呼呼地甩袖子。“群废物！连个小贼都抓不住！要不是那个小贼把我的金子都偷走了，我今天至于搞这么麻烦吗？”
边上坐着个账房，正在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珠子，须臾就报出了个数字：“大人，每个金币成本为两银子，卖十两银子枚，总共铸造了千枚，我们能挣上万千两，再加上朝廷的万两抚恤金，我们能挣上万千两！”
这个数字，让姚金利满意地眯起了眼睛。
“大人，大人！”掌柜匆匆走进来，“出事了！”
“本官刚刚才得了这么多银子，马上还要赚更多，你给我说话小心点，别触我霉头！”姚金利不满地训斥道。
“哎哟，大人呐！你的这些银子，怕是保不住了！”掌柜急得直拍大腿。
“外面来了两个丫头打架，不知道怎么的，就把金币给划开了，我们的把戏，被人发现了！”
“什么！”姚金利猛地站起身，“会有这么巧的事？！”
听着外面句比句大声的咒骂声，掌柜急道，“大人，还是把银子还回去吧！这金币，是卖不出去了！”
姚金利紧紧地抱着钱箱子不肯撒手。
“这是本官的银子！本官的！本官还会再赚上几万两！”
“哎呦喂，我的大人喂！”掌柜都快哭了。
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，您今天不把银子还给他们，他们要是闹上您知州府去，甚至上知府，京城告御状去，那您可就真的玩完了啊！”
掌柜的话，让姚金利打了个哆嗦。犹豫再，他万分不舍地放下了钱箱。
“那，退吧，你都退回去吧！”
外面大堂里已经乱糟糟地乱成团，很多人扑到余笙面前掏出自己的金币。
“姑娘，给我这个也划划吧！”
“我也要划开看看。”
“我也要，我也要！”
余笙来者不拒，把金币全都划开了。
切口处，无例外都是黑色的。
所有人纷纷跑向柜台讨要说法。
“掌柜的，为什么我这个金币里面不是金子？”
“为什么这金币是假的？”
“掌柜的快给我们个说法！”
“掌柜的，你再不说话，我就把你这店给拆了！”
“掌柜的，快出来！”
柜台里哪里还有张掌柜的影子，只有几个小伙计瑟瑟发抖。
众人见，更气了，黎辰辰不失时机地喊了句。
“这里有个后堂，咱们上后堂看看！”
人又乌拉拉地朝着后堂涌了过去，冲到后堂，就只看见掌柜候在那里。
他笑着拱了拱手：“今儿个对不住大家了，不小心把批残次品给拿出来卖了。今天所有买了金币的人，都可以拿着金币来退钱！来，个个排好队来退钱。”
姚金利隐在暗处，看掌柜把钱箱里的银子又锭锭地退了回去。
那么多银子，他都还没捂热，就给退回去了……
他心疼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。
掌柜说是两个丫头打架才害他露陷的？他沉了沉脸，对身边的人吩咐道，“去查查看是哪两个丫头，把她们给我抓过来！”
身旁的人还未转身，府里的师爷就急匆匆走了过来。低声道，“大人，不好了，赵都尉大人到衙门了。”
“赵都尉？他驻守在泽平州，我们平常井水不犯河水河水，这个时候，他到衙门干什么？”姚金利吃了惊。
师爷的脸色很难看，“说是奉旨来督查抚恤金的。”
姚金利脚软就跌坐在地上！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他浑身颤抖，话都说不出来了！
师爷勉强把他扶起来，“大人快回去想法子应对吧！”
两人连滚带爬地向外跑了。
黎辰辰和余笙看着掌柜把钱还给众人，相视笑，悄悄退了出去。
走到街道拐角，就看见冷梧白靠着墙壁，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俩。
“看位表情，事情进展得很顺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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