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到手，凤吟晚在皇后的怒视中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才出长乐宫不久，夜听澜眸光一沉，侧目来看她。
“可是有什么发现？”
又是蹭饭，又是讨香的，这耍赖的模样倒是与先前一般无二。
对她的身份，他似乎能更加确定了。
那双墨眸沉沉望向她，眼中神色有一瞬迷离。
凤吟晚未觉，探看着手中的香料，红唇轻启。
“前前后后也足有一个时辰了，殿中的香气却一直未曾消散，王爷难道不觉奇怪么？”
她看过，香炉里的香只燃了一半便已被掐灭，其效力，可谓惊人。
夜听澜颔首，眼底寒色浅薄。
“确有些奇怪。”
赤红的锦盒在手中转了半圈，凤吟晚抿唇，“香的事，我回去看过再说。”
眼神看向他，眉心又添几分凝意。
“方才我探过了，皇后身上并无内力，不过她身旁那宫女，倒有些身手。”
扔茶盏时，她特意测算了方位。
那样刁钻的角度，素惜却能将茶盏接得滴水不漏，她身上必定是有功夫，而且，可能不浅。
“此事王爷先前知晓吗？”
夜听澜看她一眼，如实摇头，“宫中并未有此说法。”
哦～那就是故意隐藏了。
得到自己预料中的答案，凤吟晚也不觉惊异，秀眉一扬，将香盒揣入袖中收好。
“走吧。”
后宫妃嫔众多，除了容妃和皇后处是必须要去拜见的，其余各宫倒可去可不去，没有那般严格。
凤吟晚和夜听澜挑了几处，草草拜见过便出了宫。
回府天色已经不早，马车停下，凤吟晚拿了香便直奔蘅芜院而去。
夜听澜下车时只见着一抹远去的背影，墨眸一黯，心中顿觉有几分不是滋味。
薄唇微抿了片刻，终是迈步往主院的方向而去。
进门时，亓玄刚好在院中落下，身形轻快，似是带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喜色。
夜听澜扬眉，还未及做声便已被他瞧见。
“王爷。”
正色颔首只在一瞬，这下倒是看不出情绪了。
夜听澜睨他一眼，继续迈步往里去。
“人接回来了？”
“是。”
他边走边问，亓玄应了声，面上却露出几分犹豫。
跟了几步，还是忍不住开口，“王爷当真要让她伺候侧妃？她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？”
夜听澜墨色的眸偏过来，波澜未起，看不出是何情绪。
亓玄最怕他这种眼神。
拱了拱手，当即将头埋得更低，“属下失言，请王爷责罚。”
他自认僭越，请罪是应当的，岂料夜听澜闻言却是眉心一拧，顿时停了步子。
“本王在你眼中就如此是非不分？”
动辄责罚，蛮不讲理，他就是这么看他的？
亓玄为贴身暗卫，与他最是亲近，连他都这样说，那她呢？
她是不是……也是这般想的？
一股子郁气直抵眉心，夜听澜低沉着眸，面色已经冷寒得吓人。
亓玄：“啊……啊？”
刚刚发生了什么？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？？
还愣着，面前一道冷风骤然袭过，那抹玄衣已经越过他，直直进入房中。
“王爷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房门被一股力道猛然阖上，动静之大，震得他连身形都颤动几分。
尘埃浮动间，亓玄咽了咽口水，悄悄迈步退出主院。
今日王爷心情不佳，宜躲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