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生了个福气宝

第十一章别离


    冬至这天,竟然下起了雪,入冬的第一场雪。
    亭台烟云濛濛,雪花纷飞,庭外的桂花树上压了一阵厚厚的雪。
    从桑玳玳的视角看去,枯枝覆雪别有一般的凄美。
    “王妃,这雪下得让奴婢有些心里空落落的。”丹砂一边帮她穿衣服,一边说道。
    “无碍,落雪为念,岁岁皆安。”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桑玳玳披拢了拢她的裘衣。
    今日她一袭淡蓝色烟纱垂须长裙,上身一袭华贵的淡蓝色裘衣,将她身子裹在里面,皮肤柔滑,衬得她气色好极了。
    丹砂将暖炉递到她手上,她放到袖口,有对着丹砂道“你也带上一个,挡挡寒气。”
    主仆二人便踏雪出门,走到王府大门口才发现今日驾车之人是枭。
    枭见她二人出来,跳下马车,上前迎“王妃,王爷命属下亲自护送您回相府。”
    她皱了皱眉,也没说什么,转身进入了马车内。
    她没想到君千玦居然还是不放心她,让枭跟着她。
    她不知道在君千玦的视角中,枭是他的暗卫,如果他护送,还是能让她涨面子。
    只是,这些,桑玳玳根本不在意。
    很快,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。
    桑玳玳从马车出来,便看见她爹娘在门口站着,瞧着她来了,欢喜的上前“老臣,参见宣王妃。”
    桑相还未弯下腰,桑玳玳忙将他们二人扶起,答应道“爹娘,你们这不是折煞女儿吗。”
    一家三口相视而笑,有说有笑的进了府。
    冬至,在北厉国是一家团圆的日子,桑相和谢氏很开心桑玳玳能回府中与他们团圆。
    提前知道她要回府,桑浦和谢宛早早就起来准备了很多东西,有很多衣服,裘衣,冬袄貂帽,还有很多桑玳玳爱吃的吃食,以及不少的金银。
    桑玳玳看着一屋子的物品,眼角有些酸涩,她将桑浦和谢宛拉到主位桌下。
    她双膝跪地,朝他们二人磕头。
    见状,两人皆从椅子上起来,急道“女儿啊,你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”
    桑玳玳声音哽咽“爹娘,女儿不孝,有一事未与你们商量,便自行决断。”
    谢氏红了眼眶,抬手拭泪“你这孩子,今日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儿啊,快起来,爹都知道。”桑相伸手去扶她。
    桑玳玳一脸疑惑,随即又看了一眼房中物品,皆是日常御寒,能用之物。
    她缓缓开口“爹,您都知道?”
    桑相点点头,一时竟也哽咽“宫宴那日,为父便觉着你有心事,随后命人秘密查访,才知道原来一年前我儿就被宣王贬到别院。”
    “都怪父亲,当初让你和宣王结亲,不然我儿日子也不会这般苦,竟还失了孩子。”
    谢氏泣不成声。
    闻言,桑玳玳终是控制不住眼泪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    她冷静一会,哽咽道“那父亲,母亲,你们如何得知女儿要离开?”
    “是我,小姐。”丹砂插话站了出来。
    “相爷很早便联络奴婢,奴婢便与相爷说了您的计划,您不会怪奴婢吧。”丹砂抽泣道。
    “怎么会呢,我自是知道阿爹阿娘通情达理会让我离开。”
    她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一份信件,交与桑浦。
    “爹,这是王爷与女儿的和离书,如果王爷发难,您就拿着这和离书让陛下做主,陛下是仁君,定能理解女儿的苦楚。”
    桑浦接过,小心翼翼的收起,缓缓道“今日风雪,还是早些走吧,晚了怕是有变故,我在侧门安排了马车,城门处,为父也吩咐过了。”
    桑玳玳听完感动的泪流满面。
    “今日,冬至,女儿想吃完饺子再走。”桑玳玳朝他们二人挤出一抹笑。
    她知道其实他们两个人已经很难过了,只是压抑着情绪,毕竟在他们眼中桑玳玳日子过得如此惨,又将离开他们远去,这一走,都不知何时才会再见。
    “好,阿娘让下人们煮饺子。”谢氏抹着眼泪就出去了。
    谢氏出去了,桑玳玳拉着桑浦在一旁坐下,丹砂拿过一个包袱,她接过“爹,这是女儿配的一些药,什么药都有,女儿上面都写了药的用途。”
    “好好好,玳玳还是这么懂事。”桑浦老泪纵横。
    本来桑玳玳想告诉他自己的儿子还活着,但转念一想,暂时先别说了。
    “爹,你放心,女儿会时常稍消息回来的。”
    “哎。”
    很快,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膳。
    桑浦和谢氏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,碗都堆得尖尖的,她抑制着眼泪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    三人眼里都是不舍。
    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离别总是会来到的。
    “女儿,现在天色还早,还未到晌午,此时便走吧。”
    桑相说完,便命人将屋里的东西,搬到马车上。
    侧门,谢氏拉着桑玳玳的手,满眼不舍,桑玳玳回抱她“娘,女儿会回来,您要保重自己,每天开开心些,赏花喝茶。”
    谢氏泪眼汪汪“天气凉,多穿些。”
    桑相也抱上去,三人抱在一起,他低声道“愿我儿“背对山河,踏清风明月”。”
    “走吧,别回头。”
    桑玳玳满含泪水,转身入了马车。
    “是的,如她爹所说,不能回头。”
    马车渐渐远去,谢氏倒在桑浦怀中崩溃大哭,但终归渐行渐远。
    马车驶过相府正门,与宣王府马车擦身而过,枭见着这般大的马车,不禁感叹“还真是阔气,不知哪家的。”
    马车里寂静无声。
    “王妃,您在怪奴婢吗?”丹砂轻声问。
    桑玳玳回神“我只是在想,我什么都没说,我爹娘却还是让我离开了。”
    丹砂欲言又止,但还是一股脑说了出来“那是老爷知道二小姐对你做的坏事,老爷找到奴婢,奴婢才实话实说。”
    桑玳玳皱眉,“你可知,为何不见桑思思?”
    丹砂继续答“前几日,老爷将她嫁出去了,至于嫁给了谁,奴婢就不知了,只是听说出了京了。”
    “奴婢也是听府里的嬷嬷说的。”
    嫁了?
    两人攀谈之中,马车已经顺利出了城门。
    桑玳玳掀开马车一角,一片白茫茫,她朝城门处看去,感叹“天下之大,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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