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。
顾寻默默望向窗外。
开车的陈山没听见电话里说的什么。
但也大致猜到了情况。
想想身边这位，从前纵横天下，刀山血海里来去如风，是何等的洒脱。
再看现在，那一副老父亲操碎了心的模样。
他感觉莫名的滑稽，他就忍不住想笑。
顾寻注意到了他的异样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就是感觉几年不见，你和从前变化有点大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以你从前的风格，怎么着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吴宇辰，就愁眉苦脸。”
“你从哪看出来我愁眉苦脸？还有，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想吴宇辰？”
“你给顾晓打完电话，就默不出声，不是在想这事？”
顾寻瞥他一眼：“我刚才是在想顾晓留在庄氏的问题。”
“那不还是这事？”
陈山看不出来，这有什么区别？”
顾寻略默。
又望向窗外，一会后才缓缓开口。
“我本来确实想让顾晓离开庄氏，但刚才听了她说的情况。”
“仔细一琢磨，反倒觉得就让她留在庄氏，其实也不错。”
“我迟早是要走的，将来未必能顾上她。”
“现在让她和庄氏共患难，将来就算我不在了，她也能有个依靠。”
“真要让她现在离开庄氏，是能暂时躲避麻烦，可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。”
陈山听完这段话，心里反而更吃惊了。
也更加好奇了。
“我是真看不懂了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，入戏太深？”
“你可以认为她就是我亲妹妹。”
陈山侧头看他，没在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思。
点头：“这么说，你决定出手帮庄氏了？”
“不急。”顾寻摇头。
话题一转：“本来叫你来帮忙，以为只是个小情况，现在看来，恐怕还得麻烦你一段时间。”
陈山还是那句话：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“顾晓那边你帮我盯一阵。”
“行啊，在哪干不是挣工资？你自己没问题吧？”
“没事，你去了后，她工作上的事，你不用管，护她安全就行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……
陈山将顾寻送到巷子口，就转头去顶峰入职。
顾寻还没走到院门口，就意外发现，自己租房的院门开着。
门口还停了辆白色小车。
有个女人正站在车尾，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个红色行李箱。
转头就拖着箱子往院里走。
顾寻看着她进了院子，略一思索，看了眼二楼方向。
掏出手机给中介打了个电话。
不一会中介发来一张照片。
照片应该是从证件上上截取的，不大。
但还算清晰，样貌不提，问题是照片上明显是个男的啊。
进屋后，没见到人，但楼上有动静。
他听了下，有对话声。
在楼下等了一会，就见到一对男女同时下楼。
两人看见顾寻，也是当即一愣。
顾寻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，确认了那男的就是照片上的租客。
他笑着走近招呼：“你们是住楼上的吧，我是刚搬来的租客，顾寻。”
两人回过神来。